#裘陵# #求灵#
一阵儿一阵儿的 连着看也能看 单篇看也没有什么不对
还是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了
上篇点这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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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光那时,真未想过是这种结果。
惊、恐、怒、悲,一并摧往心头不肯褪去,场场汹涌,要把他这孤身只影卷入无垠深海。
苦啊,人生真苦。生往异灭苦,成住坏空苦。
得之患失,求而不得。求共生不得,求同老不成,身魂俱病,哀心寂死。
宫墙外是夜别离,一生所钟,被自己亲手推上见不得光的战场,他义无反顾,解脱一般,坦然赴死。
这也是他一手促就,让裘振日日对着他的血海深仇,惟王命是从。
这样可憎的事,他当初是怎样办下手的?可憎,可厌,可恨,可恶。生生将十几年来竹马情愫,糟蹋了个一干二净。
愈想愈疚,苦楚不堪重负,陵光几乎感觉自己要被自己的情绪杀死。饮烈酒,号悲声,报复自己似的撒手江山,群臣劝到不敢再劝,旁人看了都徒生伤怀。
裘振一生交付给他,性命,家族,人生,理想,除了命他有什么可还他的?可惜天下不是一个人天下,王也不是一个人的王。
人在生,责在身,与谁同归都不可能。
“裘振,今日起你就和陵光一起上日课,给光儿做个伴读。”
“别叫小王子了,喊我陵光就好!”
“陵光小心!”
“等我以后做了王上,就封你做我的上将军!”
“我一直都在,以后也像现在这样,护你得意周全。”
“你刚刚说好看,哪里好看?”
“春花团簇,凭风离枝头,满天锦雪纷扬。可是你一站在那里,什么都比下去了。”
“这会儿还要做文章真是太没意思,外面可是花灯会呢。”
“我带你出去。”
“裘振我有个东西给你看!”
“竟然有这么多流萤……”
“你的手抖什么……”
“是你的手太纤细,我怕抓的太用力,弄伤你。”
“陵光闭眼。”
“裘振你……”
“逐鹿天下,入主四海!”
“唯王命是从!”
“天下是我的天下,陵光是你的陵光。”
“嗯,裘振此生,惟陵光是从。”
音犹在耳,一刻不敢忘却。
个个都来说要忘,振作,没有过不去的坎儿,可这春花年年起舞,夏萤岁岁点光,他要怎么忘,如何振作,躺在深渊洞底的他,到底有什么办法跨过头顶的这道坎儿。
人间总有眷属成终,可是偏偏他就不行。
好一个长享盛世啊,千家灯火,万里河山,哪里有他这个孤家寡人能去的地方?大家只会说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可坐拥这天下,却画一方王宫,诓他一生。
以前裘振在的时候,他好像哪儿都可以去,人间的花灯可以看,偌大的天下也要得,可他哪里晓得,这天下竟把他和裘振要到了如斯境地,离弦之矢,覆水难收。
天下还是他的天下,可从此没有当初许给他的陵光,只有君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