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更与何人说】裘振x陵光

#裘陵# #求灵#

不知道有没有后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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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振还是不放心,推门进去时陵光已经歪着脑袋在海棠池里睡过去了。

夏夜十五,桂华流淌,月光似纱如幔,轻悄覆上陵光肩头,白皙圆润,蒸烟婷袅,朦胧里天然动人情意,是造物偏爱他。

裘振盯着那肩晃了半天神,忘了关门。月色盈盈洒洒,照的汤宫一室洞然,直到夜风吹的一排紫薇飒飒,裘振才恍然醒过来,带上门轻脚走了过去。

陵光被风惊扰,小小动了动头,就见他眉也蹙着,气也屏着,脑袋边的手握着拳,等裘振走近才听清,那唇里含混不清的,分明是自己的名字。

陵光生来已在王室,父宠母爱,自小以贵骄矜细养,丞相为他发蒙起课,身边一概是些学识渊博,颇有气度的仁臣,陵光是以向来语礼合度,也肯在君王道业上用功,再回首,儿郎已是长身玉立,一派霁月风光。

裘振打幼时起便视陵光为灵运贵气所钟,他受忠门家训长成,暗誓要护他未来的王一世得意周全,哪知世事叵测,现下揪着那颗玲珑心的,却是自己满门性命。他这一颗心,上也不是下也不是,终究只是叹了口气,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。

“王上……王上。”

迷蒙间烛火荧荧,裘振轮廓清朗融在点点光中,陵光尚未清醒,见是裘振便伸手抚了上去。

“……裘振……”

这一声喊的呓语缱绻,裘振一时心动,愣在原地,不知作何反应。他二人自陵光登基,再没有这样亲近的举动,纵然陵光数度表示还像少时一样,裘振仍旧恪守君臣之礼,没有半分逾矩。

何况他后来全族负罪尽死,那些少年心内未成形的酸涩情意,一并留在了至亲血泊里,再不敢捻起来。

裘振定了定神,就势跪下行礼道:“王上,夜深了,这温泉也不好久泡着,早些更衣就寝吧。”

陵光眨了眨眼睛往外看去,蛙虫合鸣,蟾光入户,是夜深了。

收回手再去看裘振时,那双眼内清光点点,显然是清醒了。他望着裘振,想说的话在喉头打结,反复思忖也知是多说无用,叹口气,低低应了一声便起身去更衣。

裘振又忙不迭低下刚抬起的头。

陵光周身栀子香溢,雾气腾腾,他黑发如藻,腰身以下浸在白汤里影影绰绰,身上本又是甜滑脂玉一般,衬在一起很难不叫人盯着看。待陵光走到另一头,发觉裘振还没来跟来,便回身去看,就见他还是一脸不知所措的低头行礼,半跪在那里。

陵光一时好笑,自己伸手扯了衣桁上的袍子裹在身上,又回头问道:“你是要孤王自己爬出这池子吗?”

裘振有些无语,知道陵光是在揶揄他,也不辩驳,起身去搀他。陵光在汤池里呆久了,熏的发晕,池底石滑,一脚没踩稳竟要仰身摔回池子里,裘振一把搂着他的背扶他站稳,而后不等陵光回神,双手掐着腰一把将他抱出池子。陵光抓着裘振站定,望着他一脸惊诧,竟没来由的红了耳根子。

“王上小心。”裘振松开陵光,低声说道。

陵光胡乱应了,转头朝外喊了一声:“来人。”

两个内侍应声进屋,陵光也不去看裘振了,对他们说道:“更衣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属下先行告退。”裘振行完礼径直往屋外去,直到走出门外凉风拂面,才吐出一口气来。

色令智昏啊。

 

裘振在寝宫外守了一夜。自他出狱以来没有离开过陵光身旁半步,陵光睡着他在就在外间躺着,陵光醒了他就随伴君侧,没有一日不是如此。昨夜他也不知怎么,不愿进到殿内,陵光也没有唤他,索性便在殿外候着。

内侍捧着洗漱物什到门口时已经日上三竿,门口停下了便不敢贸然进去,对他作了一礼才道:“裘先生,王上该上朝了。”

裘振看了看天色,陵光平日里醒的准,这已经比平时晚了许多还没有喊人伺候,便对内侍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
刚推了半边门就见一个团坐的身影往外倒来,裘振眼疾手快轻稳接住,正是陵光。裘振一惊,又见他呼吸匀畅面色安定,只是睡着了,才放下心来。

这个小傻子,知道他在门外,居然就在门里坐了一夜,一时间五脏六腑像是被攥住一样,又发紧又生疼。

裘振搂着陵光一把抱起,对内侍轻声说道:“王上今日身子抱恙,不去朝堂了,你去通报大臣,有事和丞相商量,等过了午时再来吧。”

“是……那,要请医丞么?”内侍一并应下,裘振虽然和他们一样是个侍从,但他出身何人,王上待他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,所以一应安排并无不从。

“嗯,请医丞。”陵光身子金贵,在这地上坐一夜,也不知是否有恙。

将人轻轻柔柔放在床榻上,又盖好被子,裘振本想转身就走,却呆站在床边,看着陵光恬然一梦,心内久违的安静。

他想陵光好好的,可陵光若醒着,站在他眼前与他说话,却总让他想起昔日裘家满门。他也怕陵光总对他愧疚,也怕陵光为江山社稷烦忧,希望他万事遂心,可忧他所忧,却无法乐他所乐。

对陵光,他介怀的很,也眷恋的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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